牧旬丝毫没有因为催促而受到影响,放下手稿去找医生问了问,了解检查结果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回到病房内。
然后,在安格尔一副“你小子竟然不相信我,你完了!”的威吓眼神下,倒两杯水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一杯给安格尔、一杯给自己。最后,坐在椅子上,拿起对方的手稿,慢条斯理翻看起来。
整套动作熟稔自然,好像事情就是这个流程,把安格尔的小情绪都给浇没了。
安格尔看着这一幕,甚至觉得他们就是在养老院一起晒太阳的老友。对方不是来陪自己的,是来跟自己一块修身养性、共同养老的。
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想法过于诡异,让安格尔整个脸色也诡异起来。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牧旬,最后脑回路在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圈后,得出其实是自己心态年轻的结论。
对于安格尔的那些跳跃兼自恋的想法,牧旬是不知晓的,此时他的心思都在手稿上。
上面的有些思路,是牧旬没有想过的。虽然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学习,成功掌握了这种技术以及音乐风格,但认真算起来大概只是良好的水平。
不论效率多高,时间终究是硬伤。牧旬不得不承认,与安格尔他们研究了大半辈子的人比起来,自己不论是深度还是广度都有距离。
抱着学习的心态,牧旬就着这个手稿,跟对方讨论起来。
按理说,以安格尔现在的身体状态,会很容易感觉到疲倦。可对方精神格外亢奋,兴致来了还能手舞足蹈来一段。
最后还是牧旬终止交流,表示让对方休息会。
“我还可以,这就是无用的休息!你就是在浪费生命!”安格尔发出控诉,并且要求牧旬继续聊。
控诉无效。
牧旬对安格尔的这种行为,表示出百分百的免疫。
“爱操心的小子!”安格尔见无法改变这个不合理的决定,只能不甘心地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盯着天花板,然后不情愿地闭上眼睛,进行这不需要的休息。
过了会,安格尔眼皮动了动,开口道:“你结尾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