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秦子业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才从京城来到军营就经历这一切。

残酷冷血,毫无人性,哀鸿遍野。

秦子业急促地喘气。

他到底能不能承担得起这样的重量?

安昌侯蹲下|身来看着自己失神的儿子,他的双手紧紧地捏住秦子业的肩膀,面容坚毅沉静:“你是我的儿子,你是秦家军的少帅,你是他们的希望。”

“秦子业,谁都可以退,只是你不行!”

秦子业抬起眼眸,黑黑的眼睛对上安昌侯同样漆黑的眼睛,他有些崩溃:“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突然嚎啕大哭,哭得脸上的血迹和眼泪混合在一起。

哭得像小孩子一样难过。

安昌侯没有安慰秦子业,他耐心的守在秦子业旁边直到秦子业哭完后,他伸出了自己满是伤口的手。

秦子业盯着面前的那只手。

半晌他抓住了那只手。

接过了一辈子的责任。

雨滴落在秦子业脸上,他骑着长安,马蹄四肢扬起,在上方被打湿的旗帜紧紧贴在一起。

一个带着毡帽的青衣人,脚上的鞋已经全部湿透了,青衣上带着细微的雨滴,腰上的衣带像是打霜的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