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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的越来越大,已经导致大雪封山,这么冷的天气,没有足够的衣物和食物,家家户户大多都窝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全村最惨的要数癞痢头。

之前因为那方面出了问题,去医院住了好久,花了不少拐卖儿童得来的棺材本。差点把家里掏空,还失去传宗接代的能力,等他好不容易出院回家里疗养的时候,连老婆都拿着家里最后一点钱不知去向。

钱没了,家里柴火也因为出了意外没来的及问别人买,没有太阳的时候,真正的屋里屋外一个温度,家里受潮的柱子上都已经结出一层薄冰。

癞痢头天天待在家里,穿着厚厚的衣服躺在被窝里骂骂咧咧,骂那个捐了钱跑了的婆娘,骂那两条该死的蛇,骂村里见死不救的白眼狼。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村里帮忙,但无论他在门口怎么拍门叫喊,都没有人过来搭理他。

他想要去找最好欺负的何寡妇家。

但上次他就是在何寡妇家门口被蛇咬断命根子,听说上次程家连夜去医院,也是因为被蛇咬了,就怀疑是不是有蛇窝在这两家之间。

只是大冬天的,蛇能力再强,那也得冬眠吧。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癞痢头哆哆嗦嗦在一个傍晚来到何寡妇家门口,正要敲门,脚下踩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一条黑色的,弯曲的什么东西。

癞痢头对蛇已经有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到一根完全的藤条都以为是蛇,吓得惨叫一声,逃离何寡妇家门口,再也不敢来。

这一点,别说是何寡妇了,就是顾念都不知道。

他们这次去河边冰钓,抓的鱼太多,两个筐子装不下,这鱼上来没多久就给冻死了,丢回去也都是死鱼,顾念便从河边拔了一把长草,把鱼串起来,何寡妇左右背着两个筐子,三个小孩一人努力拎着两串鱼回家。

这么多鱼,何寡妇带回去后,取出十条放在家里,然后先背着一筐鱼,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去了巧大娘家。

这个时候,巧大娘家和别家一样都待在家里,家里存粮足够吃到明年秋收,但肉食有限,尽管屯了不少,省吃俭用,巧大娘看着怀孕急需补充营养的孙媳妇,心里急的上火,这两天嘴角都起火泡了。

正在家里念叨着,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