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澜的目光流转，缓缓地扫过三人，落在了尹青山身上，眼瞳之中，流转而过一抹无尽的柔情温和：“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唉……”尹青山闻言，口中不由得为之一声长叹：“安然无恙的是人，我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你可明白？”

“明白又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过去的，已经发生过的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未来的事情，谁也料想不到，会是怎样。”水若澜此时此刻看上去很是平静，平静的像是进入了寂灭的状态，完全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尹青山叹息道：“历经一场生死，以前想不通的，现在都想通了，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其实不怪他，也不怪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但愿，终有一日，这一切的一切，都因我而结束。”

“尹青山，你永远都是这样，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注定了，你永远都逃不出这场宿怨。”闻言，水若澜不由得为之一声冷哼：“这一次，你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也算得上是还清了这些年来的亏欠，今日之后，你我再相见时，便是形同陌路了！”

尹青山苦笑道：“我有的选择吗？”

“你没有选择，不是因为你不想选择，也不是因为你不能选择，而是你的心里早已经做出了选择。”水若澜说话间，径直将目光转向了段岳，沉声道：“我要离开黑石山城，离开黑天域，你有什么话说？”

段岳冷哼一声道：“你不过只是本座的俘虏，敢跟本座这么说话，你就不怕本座现在就将你格杀当场吗？”

冷然的话语，无尽的霸气，周遭空气，都随之冻结，莫说水若澜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是全盛时期，段岳想要杀他，也不过就只数招之间的功夫，更何况，这里是黑石山城，黑天域的总部，天荒大战之后，黑天域大半的顶级高手都已经回到了城中修养，不说一拥而上，随便冒出几个，也足够将水若澜留下。

如今的黑天域，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神武大陆第一大势力，无论是中域、外域，还是魔族、圣武殿，都没有单独与黑天域抗衡的资格。而黑石山城作为黑天域的总部，如今可谓是高手云集，不说段岳和神墓天道两大超脱极限的盖世强者，光是诸多破碎虚空极致境界的至尊强者，就足以让任何敌人为之胆寒。

段岳的目光，自然也是提高了到了极点，放眼天下，能够入他法眼的对手，已经不多，疯魔莫云凡，魔族魔祖，圣武殿天谕、天道宵玄、天道剑客、天涯海阁第一高手水无涯、无涯阁第一高手魔神浪天涯以及最可怕的黑暗元魄乃至神秘莫测的死神林跃，水若澜，绝对不在其中，更没有资格在其中。

“你不会杀我的，你也一定会放我安然离开黑石山城，乃至黑天域。”感受着来自段岳身上的恐怖压力，水若澜非但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脸上一丝冷笑，戏谑般的目光，径直迎上了段岳。

“你是在挑衅本座吗？”段岳森然开口，无边肃杀之气，顿时充塞天地虚空，脚下一步踏出，杀气瞬间凝结成形，如惊涛骇浪一般，直奔着水若澜笼罩而去：“那你，就要做好被本座击杀的准备！”

“岳儿，住手！”就在此时，院落之中，忽然之间，传来了段芸的话语，“放她离开黑天域吧。”

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更没有无可匹敌的功力，但是，此言一出，顿时，段岳身上铺天盖地一般汹涌而出的肃杀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母亲。”虽然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但是，段岳还是毫不犹豫的遵从了段芸的命令，这个世界上，若说有人能够如此直接的命令段岳，还不让段岳生出半点怨念的，段芸绝对是排在第一的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