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从未想象过谢玉璋竟敢如此放肆。
她俯身亲吻他。
似乎叫了声“将军”,笑了。又唤了声“陛下”,再吃吃地笑。
双颊潮动着他从未见过的红晕,鸦青发丝迤逦在他的胸膛,一双漾水凤眸妩媚得勾魂摄魄。
罢了,不过是一场梦,便放肆些又如何?
只他怎能让她如此猖狂。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下来,那殷红的唇他想了十年。
热力在身体里炸开,将军的战场岂能容别人掌控。刀在手,箭上弦,不服便杀。
反正是梦,不必怜惜,不必克制。没有将军,不是皇帝,只是男人和女人。原始冲锋,野性厮杀。
看最后,谁缴械,谁求饶?谁咬着唇嘤嘤哭泣,泪眼迷离,脚趾蜷起?
李固醒来的时候,帐子里竟然朦朦胧胧地透着晨光。
李固颇吃惊,因他不管睡得多晚,总是会在天亮前醒来。晨光亮起才醒,对他来说已经是懒觉了。
睡眠足了,精力便饱满,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谢玉璋这个息神香,的确是很厉害。
屋中弥漫着好闻的香气,遮住了其他的气味。只是与昨晚的似乎不太一样,他睡着后,她还给他换了香吗?
李固穿上衣服,轻轻推开槅扇的门,走到了次间里。
次间的榻不靠窗,靠墙,位置与内室的床一样。一面绣屏挡住了人的视线。他占了谢玉璋的床的时候,她便睡在次间的榻上守着他。侍女们晚间便在这里放一面绣屏,好歹遮挡一下。
实是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