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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很不怕死”实在是对寿王极大的褒赞。因寿王其实就和他的兄长逍遥侯一般,是个极其怕死之人。

他曾是亲王,身份与谢家村一般村民不同。普通的谢氏族人还时不时出村进城,寿王虽曾嘴上说着羡慕逍遥侯府供奉,恨不得过去一起住,但实际上自从被圈禁在谢家村,他就十分乖觉,再没出过村子的范围。

算起来已经六七年之久,这怕死也真是怕出了境界了。

“是。”谢宝珠道,“所以我不想离开他。你若见过他从前的模样,便知道他现在这样子……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到多少岁,肯定是比旁的人短寿的,就这么些年,我更想在他身边照顾他。”

“别胡说啊。什么不知道能活到多少岁。”李卫风道,“你看你现在脸色多红润。当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成天带个斗笠遮着太阳,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你就是活动得少,太阳晒得少。以后多带你出来走走,你定长寿。”

大好的春光打在这男人的背上。

三十许的男人,位高权重,在帝都可以横着走。给她挽着缰绳回头看她的时候,眼睛欢喜明亮,恍如少年。

谢宝珠一颗冷漠平淡,不知情为何物的心,微微泛起波澜。

她望向江面波光粼粼,江畔游人如织,女郎们穿着鲜艳的衣裙,年轻郎君舞剑吟诗,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许久,她收回视线,道:“李子义,你是个好人。”

李卫风嗤笑,道:“你要说我是好人,云京不知道多少人会笑。”

谢宝珠修正了自己的用词:“你对我,是个好人。”

李卫风叹气:“你要非这么说,就是吧。”

他的样子令谢宝珠微微一笑。她道:“我若身体好些,也不介意和你春风一度。”

谢宝珠曾是皇家贵女,她的男女观、婚姻观原就与普通女子是不同的。

“咳咳咳咳!”李卫风让口水呛到,道,“别瞎说。”

谢宝珠道:“只我身体这样子,不敢乱来,更怕有了孩子会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