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木珠应声而碎。
季长澜转过眼来,宽大的袖摆垂落在柔软的地毯上,繁复的金丝暗纹冰冷,淡而无波的眸中暗藏戾气:“太什么?”
“觉得我小题大做,嗯?”
裴婴被他语声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属下这就去通知衍书……”
他低着头不敢看季长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句:“那侯爷今天还去尚书府不?”
季长澜道:“去,衍书那若有什么消息,直接到尚书府汇报我。”
“是。”
裴婴匆匆下了马车。季长澜重新靠回软榻上,眼瞳冷如幽潭。
他就是要衍书去,只有衍书做事最为仔细。
哪怕小题大做也好,他就是要事无巨细的知道,她今天陪那小男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甚至是她说的每一个字。
季长澜阖了阖眼,脑海中又浮现她将男孩抱起的样子。
又有几颗木珠应声碎裂,他反手将尖锐的木屑尽数收入掌心,苍白的指缝间不一会儿就渗出了血。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了整个车厢,他垂眸看着那抹殷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头抑制不住的杀气压了下去。
*
巷口树影婆娑,海棠色的绣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走过墙角时,惊起一只停在白花上的蝶。
似是知道乔玥没什么力气了,陈小根的腿晃了晃,仰着头道:“玥儿姐累了,小根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