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整齐的笔落了一地。
乔玥怔了怔,看着地上七扭八歪的笔,轻声问他:“侯爷现在要用笔吗?”
季长澜嗓音干涩:“嗯。”
乔玥拍了拍陈小根的肩膀,示意他等一下,自己走到桌前,蹲下身子帮季长澜捡笔。
窗外古榕树叶轻晃,少女身上落了一半斑斑驳驳的光。
她的手指细软,只有指尖才泛着一抹红,右手掌心中那道瓷片留下的伤还没长好,上面裹着两层干净的纱布,捡起笔杆的时候食指和小指轻轻翘着,只用中指握住一点儿紫竹,看上去有些笨拙。
这样,怕是不好让她写字了。
她顾及着自己掌心的伤,就算写了也不一定像。况且四年前她见过谢景回来后,他就不让她动笔了。
从那以后,小姑娘在他面前便故意将字写的七扭八歪,一点儿当初的痕迹也无。
即使现在失了忆,他也不能保证,她能不能在他面前好好写字。
毕竟她连姓氏都欺瞒他。
季长澜不想出现任何闪失,也不想再有任何波折了。
落了一地的笔被小姑娘重新摆放整齐,她抬起一双清澈的杏眼儿看向他:“侯爷还要纸墨吗?奴婢去帮侯爷拿来。”
季长澜喉结轻颤,嗓子里涩的发不出一个字,他闭了闭眼,过了半晌才用尽量平静的语声轻轻道:“紫金膏……紫金膏陈妈妈那还有一盒,你去她那拿罢。”
这便是愿意给小根用了?
乔玥怔了一瞬,不知他态度为何会转变如此之快,有些奇怪的抬头瞧了他一眼,可他除了声音有些哑以外,面上仍然没有什么情绪。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那、那奴婢去陈妈妈那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