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澜眯了眯眸,微哑的嗓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我留不住你了是吗?”
月亮爬上枝头,树梢上的水珠滚落在院内的水洼里,小姑娘轻声说出的“对不起”很是苍白无力。
“就因为我不让你见他,还是因为我上次用铁链锁了你?”
“不是的,都不是的……”
她存在的时间,本就只有一年而已。
泪珠从面颊滑落,小姑娘一双杏眼儿通红,用手背擦了一把面颊上的泪,将药箱放好在他面前。
“阿凌,真的对不起。”
季长澜动了动麻木的手指想要将她拉住,小姑娘却后退一步,海棠色的衣摆轻悠悠从他指尖擦过。
他没有从她神情中看到任何惶恐或不安的情绪。就像是知道了他无法再困住她一样。
不只是现在困不住,就连以后也困不住。
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季长澜指尖微微泛白。
“乔乔,你站住。”
夜晚的风静静吹着,房门被推开时,发出微微刺耳的轻响。
小姑娘停在门外回头看他,清亮的杏眸里满是无措与内疚。
“阿凌,我……”
“我不要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