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猛抽一口凉气,用手捧着下巴,去接流下来的血。
纸巾沾到嘴边便被红色染透,李寄欲哭无泪,又给自己抽了一张,站起来的时候狠狠剜了梁镀一眼。
男模拉起李寄的手,带他去了休息室,包间又恢复一片寂静,沙发周围人走的走,散的散,虽然都没明说什么,但谁对谁错,众人心中一本帐。
他们在夜场颓靡久了,没见过梁镀这样的。
梁镀身上的边界感和领地意识非常强,和他们这些作风放荡、某方面随意的人不在同一世界,对他们来说,拉个小手亲亲嘴之类的调情手段很常见,不过是一种谋求生存或者讨好客户的玩笑罢了,但问题就在于,梁镀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他不是卖身求荣的楚立,也不是被迫风流的李寄,没人敢逼迫他干什么,更没有什么东西能牵制他。
软硬不吃,刀枪不入,越过底线立马翻脸回击。
这样一个冷漠又不近感情的人,不适合待在声色犬马的娱乐场所生存。
招惹他,也可以,李寄就是下场。
李寄去休息室简单包扎了一下,全程没敢动嘴皮,上药的时候一直在抽冷气儿,他身上哪哪都挨过打,甚至被李珉吊起来抽过屁股,唯独自己这两瓣嘴唇,二十年来没遭过这种罪。
如果不算小时候跟小闺女闹着玩,占人便宜亲的那两口,今晚跟梁镀这回,是他第一次主动去亲别人。
他伺候客户总是点到为止,最亲密时不过嘴唇浅浅碰一下,客户要往里深,他就擦着唇边躲过去,在人脸颊上亲一口,哄两句应付了事。
自始至终,没跟人唇齿相交到这个份上。
也没被人拒绝到这个份上。
梁镀这个欠 操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