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困得说不出话,闭上眼,默许了。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清楚李珉是如何把他抱进了车里,意识朦胧间感受到一个冰冰凉凉的吻,落在他的脸颊和眼睑,很轻,像在小心翼翼地碰触一件珍宝。
他醒了,但他不想睁眼。
他无法面对李珉这个模样,让他无力,让他恶心。
他从来不是什么珍宝,他只是李珉的一件玩具,从寄居李家第一天,他得知李珉被逼着每天去上表演课,没有闲暇时间和玩伴的那刻起,他就意识到,他将会是李珉唯一的玩具。
李珉从出生起就被父亲安排好了以后的人生,他也有使命,进入娱乐圈也并非因为喜欢演戏,不过是一种为父亲铺路的被迫之举。
这世界上有一部分利益是见不得光的,来路不明的东西,如何通过洗清污浊吞入囊中,李珉比谁都清楚。
李家的每一笔收入怎么来的,李珉在娱乐圈混了十来年,手段玩得又毒又下作。
他好像从来不会遭天谴一样,除了二十岁时因为某件事莫名其妙去国外躲了一年,李寄几乎从未见李珉阴沟里翻过船。
车窗外景色的变换逐渐慢下来,李珉从副驾驶回过头,提醒李寄:“下车。”
李寄刚要起身,他又按住肩膀把他压回去,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给李寄戴上。
车门打开后,蹲守在剧组的媒体扛着枪炮冲上来,狂热粉丝高声尖叫,场面之沸腾壮观,不知道的以为李珉出殡了。
李珉戴着黑色鸭舌帽,低头快步往前走,李寄在后边跟了没两步就被人群堵住,一堵堵坚硬肉墙拦在他面前,密不透风,他往哪儿钻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