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说英语,是怎么在国外活的,”李寄突发奇想:“你们打仗的时候用谷歌翻译吗?”
“会一点,大部分时候用手语。”梁镀又低头吃起来,听见李寄笑了一声,跟他说:“你教我比划比划。”
“不教。”梁镀果断。
“小气。”
两个人互相安静了几分钟,李寄吃完半碗面,饱了,捂着肚子瘫进沙发里,有点困倦地眨眨眼,叹了声:“真好。”
梁镀低着头问:“好什么。”
“在这儿跟你待着就很好,”李寄顺手掏出烟:“你不吵,李珉烦,跟他待一天我比高考还累。”
“什么时候辍学的。”梁镀随口一问。
“高三,”李寄垂眼,呼出一口浓烟:“快二模那会儿。”
梁镀笃定道:“你成绩不错。”
李寄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这个话题对他来说有些沉重,便不想再继续了。
晚饭过后李寄梁镀收拾碗筷,李寄蹲在床边给小猫铲屎喂饭,梁镀站在一旁看着他削瘦的背影,忽然之间,想起第一次见到李寄时,从他身上所感受到的那股潇洒和顽劣感,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像个被风雨摧残后的残烛老人,无论从气质上,还是精神上,已经被打压到了一条濒临崩溃的警戒线上,比被拉扯到极限的皮筋还要摇摇欲坠。
梁镀看看看着便忍不住唤了他名字一声,李寄回头,梁镀说:“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