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闷闷道:“知道了。”
“所以现在我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了,能放心了吗。”
李寄安静了一秒,点点头:“能。”
他声音太小了,梁镀甚至没听清他发出了什么音,目光移向他的肚子:“没吃饱么。”
“能。”李寄抬高音量,重复道:“能。”
“明天回去见到你哥,还怕吗。”梁镀又问。
“不怕。”
李寄这次音量仍然很小,但却很坚定:“不怕。”
梁镀嘴角轻轻一勾,无声笑了笑,说:“好。”
他抬手摸了摸李寄的脑袋,不知是否是两人关系更亲密一步的原因,梁镀今晚这样的安抚动作总是忍不住频繁流露了出来,连带着看李寄的眼神,都是温柔而平和的。
浴室内潮湿的水一缕缕化为雾气,逸散到窗外,月光浅淡,星隐残云。
李寄不知道的是,其实对梁镀来说,向一个人坦白到这种地步,也是一种进步。
他曾经总被人诟病叛逆,冷漠,不近人情,没有软肋和同情心,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他很想对李寄说。
如果我是你向这个世界发出的唯一一次求救,那很好,你也是我对这个世界,献出的唯一一次温柔。
我从未有过的怜悯和坚定,有今晚的月亮,陪你一起见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