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和梁镀分开,他也不会向自己服软。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李珉试着挪动了一下胳膊,滚落下楼梯的痛感让他至今四分五裂,他艰难地接听电话,是父亲的秘书肖炜辰。
这个人,他不久前刚刚联系过。
在他被关进储物室而不得不找人寻求解救时,肖炜辰以在医院为李父处理后事为由拒绝了。
李珉懒得对李墨林的死亡分泌出一丁点悲伤的情绪,但肖炜辰摇摆不定,这对他来说是个大麻烦。
肖炜辰在自己父亲身边兢兢业业了十余年,从大学毕业开始便一直在为其效力,手上所掌握的李家信息和洗钱内幕不比李珉这个亲儿子少一丝一毫,这样的人一旦产生叛变心理,自己一定是遭受冲击最大的人。
他摸不清肖炜辰现在的打算,所以见一面,是最好的谈判方式。
电话结束后,李珉得到一个酒店地址,肖炜辰提出见面,将房间号报给了他。
李珉遍体鳞伤,保险起见给自己配置了一车保镖,一群人浩浩荡荡抵达酒店时,却只见肖炜辰独自一人站在酒店阶梯上等待自己。
他穿一身白色西装,笑盈盈对李珉说:“少爷来了。”
李珉仍蒙着眼,眼前隔着一层薄薄缥缈的白,他看不大清肖炜辰此刻脸上的表情,其实即使能看见,也无法从中解离出半分不自然。
肖炜辰像平常一样彬彬有礼地对李珉鞠了个躬,像只守护李家多年的忠犬,对上一任主人死讯的悲痛转瞬即逝,不消片刻,便对新一任主人摇起了欢快的尾。
李珉不太看得起这样的人,所以挥退身后的保镖,裹紧身上的大衣说:“上去谈。”
肖炜辰走上前来搀扶他,李珉挥手示意不用,步履缓慢地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