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那画中笑容所洗礼。
“是。那老奴这边去焚了。”
“嗯。”下意识的答应着,须臾却又问道:“为何要焚?”
管事一怔。“这,不是您之前说的么,这天下之大,除了赵孟乾先生之外,便再无旁人的画可以入眼。您之前说了,咱们院里往后只许留赵先生一人的画。”
瞧着雍无离的脸色不善,管事便赔笑道:“话说回来,这雍公子毕竟是您的侄子。这侄子孝顺叔叔的画,合该放进库里按礼物存着。”
摆了摆手,管事兀自去了,雍无离却忍不住一笑。那痴儿,竟真有人拿她当做宝贝?
林府,正月十六。
“再懒床,可就没有早饭吃了。”林老太君任小丫鬟梳完了头,这才满眼宠溺的看向榻上的林药药道。
林药药懒懒翻了个身,嘴上嘟囔几句,心下也是想起,但却觉得身子沉得很,眼皮也睁不开,唯有耳朵还算灵光。
“药药,药药。”林老太君拍了拍林药药娇嫩嫩的小脸,这才啊呦一声道:“怪不得今儿一味的懒,原是受了风寒了。来呀,快请医士来瞧瞧。”
须臾自有医士上门看过,诊定了说是风寒,林老太君的心这才放下不少,当即吩咐了下人把早膳都搬到内室来,一边陪了林药药一边用。
几位儿媳自是要侍候早膳的。只不过碍着林药药昨晚的事,今儿的早膳吃得那叫一个鸦雀无声,大伙都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唯恐惹了老太君的火气上来。
直到三夫人孙蘅走进门来。侄女的喜事大概是让她冲昏了头脑,进门便笑道:“老太君,梨儿要回孙府,我好歹送她一趟,跟您来说一声。”
林府规矩不甚大,这些事换在平日也算寻常,可今日却不一样。一听这话,那林老太君劈头便把一碗热粥泼在了孙氏的头上。“哪家的规矩?说来便来,说走边走。”
孙氏在林府也算做了二十多年媳妇了,还是头一回受着奇耻大辱,当即也是跌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宋氏站在林老太君身后,不敢劝更不敢上前扶人。说实话,林老太君的脾气其实算是顶好的,只不过这回的事实在触了老太君的逆鳞,人家生气也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