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取了竹片道:“张嘴。”
童萌依言,那老大夫看了半晌,又换了手诊了回脉,看得安陵辞额角直跳:“如何了?”若是这人医术不精……安陵辞双眸微眯,择药药童猛然打了个激灵,觉得周围骤然一冷,那老大夫仿若未觉,只神色古怪地看了安陵辞一眼。
“这位姑娘无事。”
“无事?”
“原先应当有血脉阻滞之象,姑娘喉口可能也曾受过伤,才会一时说不出话来。如今血脉渐渐畅通,顶多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老大夫说完,又冲着安陵辞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等不了的急症,这着急忙慌的……”
安陵辞头一回被哽得一噎,一时无言,到出了医馆,大佬的一张脸还是黑的。
童萌发不出声音,但抖动的双肩还是泄露了情绪。安陵辞额角一跳,一掌按在童萌头上将她的脑袋掰过来,果见那张小脸上的眉眼早已弯弯如月牙,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皓齿,笑得一点都不矜持。
安陵辞一扬眉梢,按在童萌脑袋上的手下移,扯了她的脸:“妹妹觉得很好笑?”
是真的很好笑。
童萌开心地扯了大佬的脸,双手同时扯。
“呵。”安陵辞睨她,“妹妹如今说不出话,胆子倒是长了不少。”
童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忙松了手。然安陵辞脸上已被她掐出了浅浅两道红印,与大佬的气质甚为不搭。童萌想了想,又伸出双手在大佬两颊边揉了揉,一脸坚定:嗯,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旁边一个孩童跑得正急,冷不丁磕了一跤,他后头的妇人追上来,一边替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一边问他:“哪里摔疼了?”
孩童抹着泪伸出手来,那妇人半是嗔怪半是哄道:“好了不哭了,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安陵辞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瞥了童萌一眼,忽而将脸凑近,眸色微深:“妹妹也给呼呼?呼呼,哥哥就不疼了。”
呼你个头!
童萌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大佬,气呼呼迈步走,假装没有听到身后轻轻浅浅的笑,笑得人心尖都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