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圭,阿玛知道,你自小就心思通透,可慧极必伤。阿玛希望你现在不要考虑那么多。家族的责任,自有你祖父、你阿玛和你的伯伯叔叔们来承担。阿玛只希望你现在能开开心心的,等伴读的责任结束,阿玛自会安排你的出路。你不必去为了家族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施延圭沉默不语。
“至于五阿哥的爱犬——”施世纶停顿了一下,“你大概是不知道,你母亲见不得狗毛,就送到你姑姑家养吧。狗的寿命最长不过二十载,等五阿哥出宫开府大概是十多年后了。你明日去宫里时告诉五阿哥,他的爱犬,我们必然会好好照料,不过狗的寿命有限,倘若五阿哥的爱犬老去,还望不要怪罪。”
施延圭连忙解释道:“阿玛你别担心,五阿哥性子好,若狗出了事,不会责怪我们的。”
“主……主子性子好是主子的仁慈,咱们做奴……做臣民的也不可仗着主子性子好,就不把规矩放在心里。”施世纶艰难地开口。
“阿玛——”施延圭上前握住父亲的手,阿玛的这一声主子是叫得有多艰难啊。虽当今圣上圣明,可到底非我族类,如今朝堂上打压汉臣之事屡见不鲜,祖父和父亲想必也过得很艰难吧。
施世纶轻轻摸着孩子的头:“总之,延圭你要记住,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阿玛希望你去做的,而不是奴颜屈膝,延圭,你懂吗?”
施延圭低下头:“是,父亲,延圭明白,延圭必将把横渠先生的这四句话铭记于心。”
施世纶觉得有些疲惫:“好,那就好。时辰不走了,延圭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延圭告退。父……爹您也早些休息。”
“好。”
第二日,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