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深沉若梦,一片黑暗迷离。
迷离游荡的灵魂总也找不到尽头,一只大手凭空而现,撕裂这漆黑的空间,扶着她,走出黑暗牢狱。
夜莺呻吟着,从迷茫中醒来。
周围是一片空旷的荒野,她竟然就这样被人搁置在这片露天的荒地上,不闻不问。
附近的营地,战士们依然笑傲洒脱,他们大声说话,却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还好吧?”浅水清那充满笑意的脸,在眼前突然浮现。
“我输了。”她说,心中一片黯然。
“这并不稀奇。”
“你早知道会是这结果了?”
浅水清笑了笑:“士兵们长期在一起,同吃同住,同饮同食,同浴同溺,同生同死,彼此间早有默契,有些事情对方不说,其他人也会立刻明白。你可以觉得虎子的招数卑鄙下流,但你不能否认,将来沙场之上,不可能每一个敌人都是盔甲整齐地与你战斗。除此之外,战场上总有许多受伤的情况,士兵们总是会相互救治。要治疗,就得脱下衣服。还有就是,有时候士兵要长途行军,时间紧迫时,往往会不眠不休地行进。一旦到了休息时间,大家倒头就睡,互相搂在一起也是常有的。大军在外,总有很多条件无法照顾。要想洗澡,大都是不会排队的。随便找条小河,一个个脱光了就往里跳。互相给对方搓去身上的泥灰也是很正常的。”
“这些事,几乎是每一名战士都要面对的,而每一条,你几乎都做不到。”
夜莺紧咬下唇一言不发。
浅水清看着夜莺:“那一拳,虎子用了全力。他不象你,学过正派的武功。他所学会的每一招,都是沙场上磨练出来的,简单,但却实用。你一招打飞他,他可以立刻爬起来。他一招打飞你,你却会立刻昏迷。一对一单打独斗,他或许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做生死肉搏,死的那个就一定是你。”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不适合当一名士兵。当然了,我不会主动要你离开,但你若是自己想走,我也不会挽留。”
浅水清如是笑道。
夜莺看着浅水清,对方笑得很轻松,也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