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鑫林苦笑道:“官场之道,卑鄙之术罢了,有何迷津可供指点。说白了,无非就是四个字。”
浅水清眉毛一扬:“那四个字?”
楚鑫林正色回答:“投君所好。”
那一刻,浅水清略有所思。他想了好久,才终于道:“还请楚先生有以教我。”
那一天,浅水清和楚鑫林聊了很久,他们从进入大梁城的一刻开始倾谈,一直谈到来到大梁皇宫。
这段时间里,楚鑫林慨慨而谈,他说了很多政治上的东西,令浅水清茅塞顿开。
楚鑫林说:“政治并不复杂,人才复杂。”
他还说:“政治与军事,并没有太大差别。军事通过刀枪分胜负,政治则通过权力分胜负。没有军人这把刀的权力固然是无源之水,但是只有军人的权力,同样也是闭塞之流。”
他还说:“军事和政治最大的不同就是:军事上从来都是有着明确的敌人存在,沙场之上,战士们奋勇作战,并肩杀敌,战友是最可信任的伙伴。而政治上没有明确地敌人,政治上的朋友,随时都可能成为敌人,敌人,也随时都可能是朋友。所以,战争更血腥,官场更残酷。一个是杀戮敌人,一个是出卖朋友,两者间完全不同。”
他语气惆怅,无限感慨地说:“人类,是需要敌人的,那可以让一个国家团结,让一个民族振兴。”
“因此,官场之上,低调也好,跋扈也罢,皆为表象。没有什么人是永远的敌人,也没有什么人是永远的朋友。不要轻信任何人,也不要反对任何人,做一个无能的好好先生,有时候远比能干直吏更易获得升迁。”
“因此,没有战争的年代里,将军们应该发起战争;没有盟友的朝堂上就应该寻找盟友;没有敌人的官员,就应该为他制造敌人。”
“因此,有能力的官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立场;有了立场的官员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正确的立场;”
“因此,有大功于国的将军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派系;有派系的将军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取得胜利的派系;”
“因此,将军他日回朝之后,只要能够清醒地看到自己的盟友和敌人都是什么人,拥有属于自己的立场,则官场纵然再黑暗,再复杂,也不可能难倒将军!”
最后,楚鑫林极度认真地说:“从政之第一要领:拉拢一切可拉拢之人,打压一切可打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