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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其实与凉亭也相差不大。

它的整个一层只有四根立柱和中间那架木梯,二层的外形也和凉亭的顶盖差不多,锥形,尖顶,仿佛一颗被四根筷子撑起悬在空中的巨大粽子,不,更像是兰兆草原上牧民住的穹庐。

只不过,这“穹庐”乃是木制,且除了底部以外,其余各面都以雕花镂空,那些镂空的大小和疏密控制得非常巧妙,既不影响美观,也保证了海东青无法从缝隙中逃脱。

啧,这么又大又精致的一个鸟笼,真是煞费苦心又巧夺天工。

水镜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声。

他的目光重新从二层挪回一层,此时天色已暗,一名宫人正用长杆将四根木柱上挂着的灯笼依次勾下来点亮再挂回去,点完之后,他又提着油灯顺着木梯上了二层,不消片刻,二层也透出了微弱的火光。

宫人上楼时,水镜清楚地听见了尖锐的鸟叫声,那声音明显不是寻常鸟雀能够发出的,至少能够说明那对海东青还没有被“绳之以法”。

又等了片刻,那宫人才从二层回到了一层,但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面朝着水镜所站的方向在立柱边坐了下来,把油灯放到了一旁,看样子是要在这里守着。

水镜抬了抬眉,好吧,那就只能对不住了。

他从竹林外延绕到了对面,轻手轻脚地点地跃起,落在了那宫人身后,还未等那宫人察觉便已抬手一劈,宫人瞬间身子一歪,晕倒在了立柱之下。

……

半个时辰后。

水镜盘腿坐在二层的地板上,双手搭膝,与面前不足一丈处那两只被链子系着脚腕的海东青剑拔弩张地大眼瞪小眼。

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第一百三十六次被爹娘从鸟窝里掀出来的雏鸟还在一边蹦跶一边叽喳,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煽风点火。

大约是因为雏鸟被带走的时间太长,身上已经沾上了不少别的气味,那对海东青只在水镜第一次把雏鸟放进窝里时凑上去嗅了嗅,之后便无情地一次又一次将它从窝里掀翻出来。

掀翻出来还不解气,还一路跟着用翅膀把雏鸟扫到水镜跟前,若不是锁链实在不够长,水镜觉得它们可能还想把翅膀拍在他脸上,顺便与他贴身肉搏。

水镜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楼梯口,又看了看身前不远处的雏鸟,感觉现在的自己有两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