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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中央正是虞国数百年来引以为傲的望溟塔,而此时水镜曾坐过的那根塔顶横梁上赫然吊着两具尸体。

国主,国后。

水镜一阵窒息。

他虽与这对夫妇仅有数面之缘,但他们乃是解无移的爹娘,对水镜而言绝不是不相干的人。

如今他们不仅身死,竟还被悬挂于此示众凌-辱,解无移会……水镜几乎不敢再往下想。

还未等他缓过一口气,目光却又落在了塔底。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筑搭建出的木台,木台中央的十字木架上捆着一个人。

根本无须再看第二眼,水镜瞬间便已认出那人是谁。

数月以来魂牵梦绕朝思暮想之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水镜眼前,水镜只觉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险些稳不住身形。

解无移长发披散,浑身鞭痕血污,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他显然刚刚经受过一场折磨,此刻虚弱地喘息着,目光却仍旧坚毅如初。

白毛盘旋在空中,不断俯冲而下,又被斜里射出的根根箭矢逼得退回高空。

解无移身前,大銮将军裴远右手握着一根沾满血污的长鞭,左手提着那把雪白的鲛骨剑,此时正缓缓走向木台边缘。

木台周围二十多人跪成一圈,皆是被兵士压制着不得动弹。水镜潦草看了一眼,便认出那些都是盐所中的盐匠。

裴远在台边站定后,睥睨着台下跪地的盐匠,将手中长鞭往他们面前重重一扔,傲然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到解无移面前,一把拔出骨剑架在解无移颈侧,回头狠狠道:“再不说出秘术,我就让你们这位太子下去给他父皇母后陪葬!”

盐匠们目眦欲裂,在兵士的压制下拼力扭动着身躯前倾,几乎带着哀求地冲着台上大声哭喊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