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伤重的飞蓬被拍的一个踉跄,回眸瞪了重楼一眼,心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报复。他抽走重楼手中的照胆神剑,也没打招呼,便飞身而起,迅速离开了。

没了敌对在场,重楼想到中了黑水毒的族人,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化为黑石已经没救的,占了血覆的几层?”

其他人尽皆无言以对,重楼顿时心里明白过来,语调多了一抹哽咽:“最后送去的,挡在最前方的,都没救了是吗?”

瑶姬默默颔首,轻声劝慰道:“我们手里有了神族、人族的命,那哪一战送了自己的命,也正常。”

不,是我的错,如果我听赤霄的话,再谨慎一点,或许就能发现端倪。重楼无言以对,兽族全军就此返程,自是不提。

但飞蓬和重楼回去后的待遇,却是截然不同的。看完飞蓬的请罪奏折后,伏羲脸色不太好看,转手将此事交给蓐收自己处置,东玄要塞神军一半是他的、一半是长老团的。

蓐收闻听铭炎之举,又亲往东玄要塞,问了自己属下,简直被气个半死。他完全没给长老团面子,将其职务一撸到底,赶出了神军,继而也上了一封折子,对飞蓬极尽赞赏自不赘言。

倒是身为血覆主帅的重楼,先前他率军游离在外,每一战都是突击,打完就换地方,才短短数年便立下大功。此番他力排众议驻扎东玄要塞附近,想打通另一战场,却未提前沟通兽族总部,已属决策有误,再加上连敌人都没摸清,还害得兽族年青一辈精锐损失不小,回去后自是羞愧难当。

此时,重楼不顾重伤未愈,主动跪在大殿里请罪。殿内,兽族高层尽皆在座,水神共工、大祭司欢兜沉默不语,战神刑天、风伯飞廉、雨师计蒙、水伯冰夷和玄蜂、貔貅则欲言又止。

可他们谁也撼动不了蚩尤的决定,兽王面沉似水,即使面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没有丝毫留情:“血覆之主重楼贪功冒进、不听人言,念往昔功劳与现今战事,夺去所有职位,罚闭门思过!”

他眼神转向赤霄,脸色稍微缓和:“我兽族之利刃,即日起交给你。你当妥善安葬此战牺牲的族人,再补充兵力重聚血覆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