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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下鄂微须,粗手大脚,为了赶路方便,长袍下摆随随便便掖在腰间,手拄一根山杖,头后的发丝一半乌黑一半银白,混杂在一起看起来有一股奇异的魅力。

径直走到李燃刀对面,大马金刀地坐下,冲李燃刀点了点头,难掩眼神中的火热。

盯着李燃刀手中的紫鼎叹道:“不错,是一件好鼎,下品灵器,灵阵顺滑随心。不过,你这鼎中酿的什么酒?可有些奇怪,让我也喝一口尝尝……”

李燃刀看着这人,眼角悄然湿润了,心中又温暖又好笑,师父果然还是这付脾气,嗜酒如命,闻到好酒说什么也要喝上一口。

这人正是百草道人。这条山路是百草道人平时出入山的必经之路,李燃刀等在这里,自然是“心有图谋”。

李燃刀微笑,顺手就将葫芦递了过去:“自酿的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山中遇见也是有缘,酒肉是四方之物,正好同饮。”

百草道人见这个少年豪爽也是大喜,不客气地接过葫芦,一昂脖用力喝下一大口,情不自禁大声赞叹。

李燃刀早就撕下一条獐腿递了过去。

百草道人用力咀嚼,再喝下一大口酒,就感觉这葫芦酒香到了心里最痒之处,与自己的瘾好丝丝合拍,一口獐肉一口浓酒,竟然让自己的酒瘾满足的如此恰到好处,不禁精神大震。

“好酒,好酒!”

再喝上一大口,有些眉飞色舞,见李燃刀还未曾喝过,有些不好意思,将酒葫芦递还回来。

李燃刀微笑将酒葫芦又推了回去:“您喝吧,这种酒我喝惯了,不怎么爱喝。”

百草道人眼睛一亮,将手缩回,再用力咬上一口獐肉,就着葫芦喝上一口,酒意上涌,一股舒爽随心而生。

自觉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还从未有一次能有今天这般畅快过。

李燃刀坐在对面,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温情。

师父还不认识自己呢,想起前一世那一幕幕情同父子般的温情,李燃刀怎能平淡。终于又见到师父,只觉心中平安喜乐,仿佛其它一切全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