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田镜抬起搭在上半张脸上的手,露出蒸得红而浮着薄汗的额头,眼眸露出几分困惑:“我说过吗?我记得我答应的好像是[你铺好了我吃药],没说立刻过去的。”

“您说过的,镜先生。”赤井秀一眼都不眨地篡改语言,“您大概忘了——身为前辈,您要言而有信才行。”

听到面前的黑发之人搬出自己[前辈]的身份,鹤田镜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慢吞吞地坐了起来,拉长声音道:“好吧,谁让我是前辈。虽然我不记得了,但还是要言而有信。”

赤井秀一心中忍不住笑了下。生病buff下的廊酒这么有趣的吗?不同于以往一贯冷静、强大、淡漠与占据主导权的他,倒像是一个注重形象和身份的倨傲猫主子,挑剔的性格被最大化、却依旧让人想要宠爱。

自从承认自己的心动后,他欣赏的目光和坦然的心态让他看到了鹤田镜的更多面,银发之人在他眼里不再是单调的、属于黑暗的杀手姿态。

“我扶着您?”赤井秀一主动伸出臂膀,搀扶起不愿离开沙发、简直可以拉成猫条的鹤田镜。

“走路倒是能走,就是不想动。”鹤田镜最终踩着拖鞋,懒洋洋地站起身来,他半边力气挪到赤井秀一身上,黏黏糊糊贴着对方,“我要长在你身上。”

“可以,然后等会再长在床上吧。”赤井秀一左臂稳而有力地支撑着鹤田镜,嗓音磁性道,“您今天可以好好休息,镜先生。”

鹤田镜从喉中发出几声哼哼,由着赤井秀一将其带到铺好凉席的床上,而后仰躺在上面滚了个圈,又一脚把被子毫不留情地踹下去,就和在沙发那边对毛毯的态度一样。

“您多大了,镜先生。”赤井秀一姿态优雅又流畅地把被子拾起放到一边,半开玩笑地说着,“别和被子过不去,它也没做什么害你的事。”

“热。”鹤田镜言简意赅,他低声咕噜出一句,“而且我总不能等它害我再踹开。”

后半句好似无意,却让赤井秀一心下一突——毕竟他刚才还联想过下毒的事情,虽然他实际并没打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