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双手稳如磐石,小心地从血肉里取子弹,他放轻声音:“可能会很疼,这里没有麻醉。“

“没关系呢,恰好我也不喜欢麻醉那种迟钝感。”鹤田镜眨眼,他视线扫过赤井秀一,微顿两秒后、伸出左手靠近黑发男人。

赤井秀一下意识紧绷了一瞬,接着感受到对方偏凉的指腹按在他的眉心,顺着那道弧度擦过——竟是舒展开他蹙起的横沟。

银发之人放下手,笑道:“怎么了,一直露出这种表情?”

赤井秀一微怔,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不自觉地眉头紧锁,而鹤田镜伸手、轻轻将其抚平了。

“”赤井秀一张了张口、太多的话语却根本无法说出,喉结上下滚动,最终只能吐出一句,“抱歉,镜先生也谢谢您当时”

鹤田镜翘起唇角、琥珀色的眼眸在光下显得更浅,让人看不透内里的情感。他轻快地打断道:“因为我是前辈嘛。”

赤井秀一稳住双手给鹤田镜清理与包扎,视线中的这些痕迹都是那样刺眼:“之后的几天,您的伤”

他的确曾见过无数的伤,自己的、朋友的、敌人的。但没有任何一个会带给他这种混杂几分窒息的情感,胸腔中好似长出荆棘、缠绕住那颗说不明的心。

——这伤是因自己而刻下的。

即便知晓自己的立场,知道眼前的是组织成员,他也无法克制住指间的颤抖和涌起的情感,就像他无法控制自己燃起一把火的爱,即便未来或许会连带着他自己也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