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fbi旗下的成员,他没法直截了当的宣明违抗,但实际上,他一直在巧妙地避开与灵活处理,让一切不那么明显。
只是,或许不可避免地——依然会被敏觉的人感知到潜藏的身份。
赤井秀一心下浮沉着思绪,腰间别着枪此时还是满弹的状态,他指肚擦过冰冷的金属,激起灵魂间烟与火的战栗。
既然如此要在未彻底暴露前先下手为强,找个好机会给予一击,彼此撕咬争斗来一场对决。
或者在这之时提前抓捕,然后趁着恰好还在美国地盘撤离吗?
不甘心。他立刻否决。理性分析上,就这样放弃潜伏如此之久才获得的、深入组织的机会,他不甘心。
而感性上
赤井秀一望向病床上安静沉眠的银发之人。
雪白的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那人的臂膀和腰腹,悬的吊瓶中是透明的药剂,顺垂下纤细的线弯弯绕绕于眼前,最终滴滴冰冷的液体注入鹤田镜的体内。
对方安静地睡着,脸色还带着些许不正常的白。姿态是难得袒露而出的苍白与虚弱,如卸掉爪牙的野兽,茫然盘踞于自己的巢穴。
“”赤井秀一的手擦过枪械,复又垂下,激荡起的战栗恍若被泼了一桶冰水,归于无边的寂静。
好吧。他想。无论如何,离开的决定不应该是现在。他不能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离开。
自己一向理性至上冷静处理任务,坚硬的外壳包裹住自我。只是、至少这一次赤井秀一收拢起刚才微露的锋芒,垂下眼帘。就让他稍稍放纵一下,由着那颗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