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瞒你。”有宝钗的淡然在前,黛玉自在了些,寻起理由来更为纯熟,“今日我爹爹和崇玉来的时候,便和我说起了一件事,正好和宝姐姐一家有关系的,我才想私下与宝姐姐说。”
“崇玉?”探春微怔,“他可又是说了什么?”
“这可暂且不能和你说。”黛玉笑脸蓦然消失,“好你个探丫头!你既留下来也好,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现正好把你审上一审!”
探春被她唬了一跳,正要辩驳,却猛地想起先前应了宝玉央求,替宝玉写了一张假单子的事。
“我……”
黛玉看她脸色变化,知道她想起来了,可恨手边并无镇纸等类似惊堂木的东西,索性拿个杯子就往桌上一敲,也不管声音大小。
“现在想起来了?我昨日才审完了宝姐姐,如今该到你了!”
探春先前对昨日怪事有些疑惑,但没想太多,现在听黛玉这样说,只当是全部真相了,忙笑道∶“林姐姐,这事是我不对。你也知道二哥哥是什么性情,他来求我,我也不好不帮他,我实在禁不住他央求,这才与他一起瞒着你。且这事也不止我一人做着,咱家里还好几个人知道呢。”
黛玉冲口而出∶“你姨娘可知道?”
探春也是一愣,细细想了想,方道∶“或许不知道吧?当日礼物送到各人房里去,她拿了东西,后来也没再说什么。若真让她知道宝玉还有这样偷换礼物的事,她便是不和其他人说,也该会与我抱怨几句的。但我现在不曾听到她有这般言辞,或许正因她不知道,也就无从抱怨了。”
“果真么?”黛玉也不知这担忧从何而来,却隐隐约约的。
探春又道∶“便是她知道,老太太和太太都有吩咐,没有哪个敢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