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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曙把自己河粉里的肉丝夹到季怜星那儿,“多吃点,乖。”

在江曙的注视下,季怜星强迫自己吃了半盒的河粉,她放下筷子,微微叹息。

“葬礼期间,季斯宇没出现过,电话打不通。汪孝丽呢,第一天哭了,第二天忙着收钱,第三天吆喝别人打麻将。”

虽然家乡是有丧事打麻将的习俗的,但季怜星真的没想到汪孝丽那天也坐在了麻将桌上。

季怜星目光对上江曙的,又说:“我觉得她自摸清一色的时候是真的在笑,一点都不伤心。”

江曙听了,表示不能理解,她很难代入季怜星口中的那种关系,即使她已经见识过了季斯宇的厚脸皮。可这样的父子关系?夫妻关系?冷漠成这样是真实存在的?

“很惊讶吧,江总。”季怜星摇头同时露出苦笑,“汪孝丽她曾经带着季斯宇和另一个男人跑了,鬼使神差过了十几天又跑了回来,那时候季斯宇已经十四岁了。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是没有感情的,但是后来他们竟然没离婚,依旧同一屋檐,只是分房睡。”

“不可思议。”江曙皱起眉头,表情相当震惊,她感觉自己在听一本带有封建性质的荒诞小说。

“我也觉得。”季怜星想起了某个村民的话,又说:“有可能在那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江曙觉得她的经历和季怜星比起来就是天堂地狱。

“不说这些了,江总。”季怜星觉得聊下去没有意义,生活还是该向前看,“我吃了东西之后心情好点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问江曙:“你为什么来找我?”

季怜星没记错的话,她们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江曙让她继续睡,所以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不看到你我总有点不放心。”

江曙这次说的是实话,这几天没看到季怜星,总觉得心里堵着一块,放不下也扔不掉,现在只有在来到她身旁才心安了些。

所以打电话听到季怜星在睡觉时,江曙想也没想就开车来到这里。结果刚走上三楼,估计老房子隔音不好,她好像听到了季怜星的哭声,于是果断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