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修柳眉微凝,略显不虞:“感觉这位,对我颇有防范警惕之意。若非是我身份清白,不露形迹,言语中也并未留下什么把柄与人。那位说不定,就要将我卖给离尘宗。”
“也就是说,这个老家伙,这次是真心实意。要与离尘勾连?”
三旬修士目光微寒,随即不在意一声哂笑:“也罢,随他去便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难道还能够拦得住?神慧宫如何抉择,也与我等无关。”
“不过师妹我却觉,浮山道友的话,颇有道理。”
黑衣女修面无表情,眼里却是略过了一丝犹豫忐忑之色:“我看这离尘宗,只怕也不是没有防备。那云灵月果不愧是节法看中的衣钵传人,行事滴水不漏。”
即便离尘还不能察觉这水下暗潮,也同样有旁人会有意无意的提醒。
这世间有不喜厌恨离尘者,可也有愿与离尘同船共渡之人,就比如之前的那位浮山老人——
“防备了又如何?不防备才奇怪,节法大葬,离尘宗小心一些,岂非理所当然?”
三旬中年依然是在冷笑:“师妹你,可是心怯了?”
“确实害怕!”那黑衣女修直言不讳:“天下第九,便是贞一也在这位的剑下重伤,几乎身死。此时又是在离尘宗山门之内,岂能不惧?我听浮山道友之语是真诚之至,应该不曾虚言。那庄无道已经炼化玄天道种的传闻,只怕也非是虚张声势。”
“连你也这般以为?”
三旬修士终是凝眉,眼现深思之色,可片刻之后,仍是摇头。
“我未亲眼见过,不能判断此时真假。然而三十年苦修之功,在十几日间就已完成,此事也太过匪夷所思,师妹你就真的相信?修为境界提升容易,可要稳固道基道业,谈何容易?当日庄无道与贞一之战,你也曾旁观,说说感想如何?”
“我——”
那黑衣女修一阵迟疑,而后终还是摇头:“可能不大,此事真真假假,难辨虚实。不过我觉宗主这次,需得小心为上。宁可错过这次的机会,也不能将我宗,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庄无道若是未炼化玄天道种,应当不至于蠢到放出那么离谱的消息。可如是真的炼化了,这般示人以威,又似乎声势不足,让人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