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焉知这辟地神君,不是以忠厚面貌示人,暗地里则是老谋深算?
“太宰稍安勿燥,”藏镜人却是一声轻笑:“正因还有疑点,殿下才只是将此人压入天牢,而非直接处置。事涉那平等王与灵感神尊的道争,必当慎而又慎。”
崔若闻言稍一凝思,顿时就明悟过来,歉然道:“是臣失态了,请殿下莫怪,此事确然不意不得,不能掉以轻心。只是,臣这里还有一句相劝,以平等王殿下的手段,绝不会做出此等愚行。哪怕是做了,又不会留下线索,授柄于人。”
“这却未必。”
藏镜人微摇了摇头,眼含哂意:“若然殿下与我无量冥国,被那太古灵感攻灭,若然那辟地神君战死于玄应神京城内。此事的确是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再者,有此辟地一事,我家从此置身事外,有什么——”
“此事可暂时放下,到此为止。”
庄无道突然出言,将藏镜人的言语打断;“此事我自由计较,你二人无需置喙。”
语气毫不客气,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藏镜人闻言也不生恼,只淡淡一笑。
那崔若却是欲言又止,可思量了片刻后,终究还是未曾道出。藏镜人后面的言语,虽未说尽,她却已尽知此人之意。
阿鼻平等王大祸将临,无量冥国以这辟地神君为借口,置身事外,摆脱漩涡,岂非是上上之选?事后谁也不能说庄无道,乃是忘恩负义。
然则她与阿鼻平等王有一百六十万年的主仆情份,故主之情难舍,并不愿见庄无道对平等王束手旁观。
只是这样的话,私心太重,实在无法说出口。知晓无论于公于私,这藏镜人的处置,都是最妥当不过。
而此时庄无道也已转过了话题,问起了玄应神京重建之事。
两个时辰之后,这个小小的道观,才又再次恢复了宁静。二人再与他密议了一番之后,就各自陆续离去。
洛轻云等到此刻,才好奇问道:“平等王遭劫,你真打算束手旁观?这辟地神君之事,确实疑点极多。”
以那辟地神君过往的行事风格,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