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傅泊冬走了过来,把裙子拨到了边上, 沙发被压得微微往下一沉。

绕着的线圈被解开,她细长的手指探入文件袋口, 把那一沓合同取了出来。

乍一眼,合同上的字密密麻麻, 像是无数只蚂蚁, 钻进瞿新姜的胸膛,在她心头上随意啃咬。

“现在签吗。”瞿新姜眸光一颤。

“尽快签了。”傅泊冬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这才像是上了心般, 翻开大致地浏览了一遍。

纸张在她的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跟刀刃割肉一样。

瞿新姜气息不顺, 小声问:“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 你也可以像我们约定的那样提出异议。”傅泊冬抬臂,把手里那一份交给了她,转而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另一份,“两份是一样的,你自留一份。”

瞿新姜一向不爱看这样大段的文字,她看文字时很容易走神,像这样干巴巴的合同,她可能需要反反复复地,才能看进心里。

她捧着合同的手在发颤,好像捧着什么珍宝,以前拿书的时候,哪会这么小心翼翼。

这合同她看得毛骨悚然,字里行间全是一些简单古怪的要求。

不像治病,因为有一些事,亲昵到像是相爱的双方才会做的,但却又划定了清晰的界限,谁都不能越界,且谁都有权喊停。

瞿新姜很难定义这是一份什么合同,在看完了第一页后,着急往后翻。

后面也是类似的内容,在表面上营造出了一种她和傅泊冬很亲密的错觉,实际上是傅泊冬单方面的逼近,她只能承受,以及遵照。

如果按照合同上的每一条做好,在外人的眼中,她和傅泊冬也许和恋人没有什么区别。

她得在傅泊冬需要的任何时候哭,要哭红眼,不能哭得太大声,要配合对方使用一些不会伤害身体的物体。也许她可以在傅泊冬睡着的时候躺在边上,也许要坐在傅泊冬的床边坐一整夜,也许要在傅泊冬出差的时候跟着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