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她缓缓抬手,照着傅泊冬在她脖颈上留下的指痕,把自己的手按了上去,尝试着收紧五指。
但只有外物能给她带来窒息感,比如别人的手,比如围巾,比如太短的项链,比如高领的上衣。
她垂下手,觉得自己似乎也应该治病。
这一天夜里,明婧在很晚的时候回来了,似乎睡不着,开着灯在客厅里坐着。
瞿新姜夜里忽然醒来,想下楼找水喝,踮着脚下楼时,看见客厅里亮着灯,生怕会碰见傅泊冬,便攀在栏杆上伸长了脖子看。
然而这么看根本看不清楚,她索性下楼,看见了一个和傅泊冬不太相同的后脑勺。
这盘发不像是傅泊冬会做的,傅泊冬通常披着头发,只有在洗澡时,才会把头发简单地盘起来。
明婧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回头时看见瞿新姜小心翼翼地从楼梯上下来。
她压着声,嗓子里尽是乏意,“怎么还不睡。”
瞿新姜松了一口气,“口渴了想喝水。”
明婧正在织什么东西,两根长针在毛线中来回穿梭,“冬天干燥,是要多喝点水,不过现在晚了,还是少喝点。”
瞿新姜点头答应。
明婧笑了一下,“是和小凉聊晚了吗,壶里有水,我刚刚热过的。”
桌子的杯架上倒扣着干净的杯子,瞿新姜取了一只,倒了点水润润喉。
她哪里可能会和傅泊冬聊晚,只是为了帮傅泊冬压压瘾,所以没睡好。
“没聊什么,只是不太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