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我有没有苏醒，奇犽说着这些话，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大概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我之前是坠入了瀑布下的潭水，奇犽也跟着跳下来了吧。不然他的背不会是湿的，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脸上，混杂着血腥味。他跑的很快，周围的景色都快要看不清，拍在脸上的风让自己稍微清明了些。我张了张嘴想要说我醒了，想要说其实我没事，想要说别担心，可事实上我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我很急。

努力张开嘴咬在奇犽的肩膀上，可下巴都软了，使不上劲儿。我又急又气，肿痛的喉咙里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单音节，这样总比发不出声音要好多了。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清醒，奇犽的背轻颤，他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

“你坚持住，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就快要到国境了！”

等等，他的声音怎么带着隐隐的哭腔？少年原本的声音是轻朗明快的，可此时却像被卡住了一般，说不出的酸涩低哑。

我还是咬在奇犽的肩膀处，渐渐地尝试着增加力道，直到他感受到我在咬他。

“你给我老实点，保留体力！”

继续咬。我真的不会有事，我就是想让你放我下来，这身体真的撑不了多久了。还不如放我下来等我原地复活，该死的嗓子不能说话只能看着奇犽干着急。心疼死了。松开了口，我又开始折磨自己的公鸭嗓子。试图说出几个字。

“放、放下……我……”

事实证明，多努力几遍总能得到一点回报，尽管这几个字极其模糊语音也发颤。

“说什么傻话，就快要到了！”

说傻话的那个人是你啊，就算跑的再快又怎么可能这么迅速就到国境。我不放弃地继续折磨自己的嗓子，期盼他给我回应。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太憋屈了。最重要的是不想让他那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