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听到了铃奈轻若花瓣落地的叹息声。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狱寺先生。”
铃奈并不是讨厌出院,只是在听来探望自己的库洛姆、真由美说自己马上就能出院以后发现了现在的生活并不是“理所当然”的。
(对啊,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之前是“病人”嘛。)
病人的病好了,那照顾的人也不必陪在病人的身边了。这才是真正理所当然的。
(狱寺先生要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里去了。)
理智上完全能接受的合理发展,铃奈却是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的地方隐约的泛起刺痛。
刺痛刺痛刺痛。
听到铃奈道谢的狱寺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心脏被人用力捏紧的苦闷窒息感。那种模糊而又暧昧的刺痛感来的太突然,以至于狱寺找不到这份刺痛感的源头。
眼睛适应了黑暗,可狱寺和铃奈已不再看向对方。躺在同一张床上,两个人分别侧向一边,一人凝视着地板上的树影,另一人望着窗外深深浅浅的蓝黑。
“‘我的家’,不知道在哪里,”缓缓地开口,铃奈分不清自己这么说的意图何在,“狱寺先生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吧?如果方便的话……明天可以送我过去吗?”
“……好。”
“……以后有空的话,也请狱寺先生过来坐坐吧。”铃奈发出了短促的轻笑声:“茶我还是会泡的。”
“嗯。”
刺痛刺痛刺痛。
胸中刺痛感越来越强烈,用力的闭上眼睛,铃奈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胸口。可即使是这样,些许的眼泪还是从铃奈的眼角蜿蜒到了铃奈的鼻梁之上。
(真是不可理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