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鄙夷我啊,云雀。)

呼吸匀长的闭上了眼睛,柔弱的妻子因倦极而睡着了。关掉了电视机的声音,山本一手摩挲过妻子的脸颊,一手的食指沿着妻子的嘴唇描绘出优美的弧线。

(确实应该被鄙夷,像我这样的人。)

只会用身体上的关系去束缚自己所爱的女人,只会以独占欲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妻子。

(快点,)

山本的心中再度响起了催促的声音。那仿若唱片被卡住的噪音持续不断的在山本的耳边播放着。

(快点。)

“铃奈,”

抱紧了妻子,从山本口中倾吐出的爱语不知何时已变得如同为了把所爱之人绑在自己身边的诅咒。

“我爱你,”

“我爱你——”

每一天,每一个早晨、每一个午后、每一个夜晚;山本和铃奈都重复着同样的事。

明知妻子的体力早已到了极限,山本也还是过度的索求着妻子的体温。像人类本能的在需求氧气那样,每一次等山本回过神来的时候,铃奈不是晕过去就是累到睡着了。

从不曾看着对方倾吐爱语的夫妻在用拥抱彼此来淡化其他的事物的这件事上有着奇妙的默契。靠得最近,离的最远。依靠着身体上的联系维持脆弱的“平稳生活”,肢体缠绕在一起,可是每当彼此对视,山本和铃奈都可以透过对方的眸子了解对方在想别的事情。

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心照不宣的继续着“新婚”,心照不宣的去无视两人相处时的不协调音,心照不宣的在对方面前袒露肢体的同时锁紧自己的心扉。

(世界毁灭了该多好。)

帮熟睡的妻子清理干净身体,抱着妻子回到了主卧大床上的山本面无表情的看向只有些许明暗变化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