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一番,赵境忍痛割爱,带着前朝大书法家方知轮的墨宝入宫了。
沈太后看到舅舅送来的字画,十分欢喜。她未出阁时,常常在家临摹方知轮的字,没想到舅舅那儿还藏着真迹。
这是一幅终南山桃花盛开的景象,画作出自方知轮的知己杜青衫之手,方知轮为此画题的字。二人皆是书画圣手,还是忘年之交。如今杜青衫正值壮年,方知轮却早已作古,此画便尤为珍贵了。
太后爱不释手地看了许久,注意到右上角的题字,问:“舅舅,这诗是方知轮所作?我怎么没听过。”
“那是太宗的诗。”赵境摸着胡须,对太后说起往事,“太宗临终前,一直在终南山养病。一日,他站在山巅俯瞰漫山桃花,心有所感便写下这首诗。当时杜青衫是太宗的起居郎,他就把太宗赏花的事儿画了下来,又找方知轮题了这首诗。”
赵境上前指着山巅之上渺渺的人影,说:“这就是太宗。”
“太宗身边这人是谁?”沈太后敏锐的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人站在太宗身后不远处,看穿着不像随行侍从。
赵境喜欢字画不过是附庸风雅,他哪儿知道这些。就连他刚才说的这番话,也是送礼之人跟他讲的。
“可能是杜青衫吧!”赵境胡诌道。
“月圆春色下,桃花向春来。满园春色里,声声血归啼。”沈太后皱着眉,心生不悦,“我没看出这诗在写桃花,倒是瘆人的很。”
赵境见太后不高兴了,忙上前圆场说:“据说这是笔误,应该是‘声声子规啼’,说的是杜鹃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