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回来?”
“她的蜡烛。”掌柜的擦汗,将擦过汗的毛巾又擦擦坛子,露出光润的外面,“咱们有人给她开了门。”
一阵风声响起,有人默然:“请问我娘子在这里吗?我找了很久。她在不在这里?”
掌柜的一指:“那儿。”
韦湘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她又要了俗世。”来的那人收了伞,“外面下雨了。”伞尖滴滴答答地淌着黑色的澄透的雨水。
似乎是解释给自己听,也似乎是说什么,那人坐在隔韦湘一桌远的地方,抹平衣角:“阴间有人喝俗世的酒,就会下雨。”
“她自己每次都喝,害得我们每次都得多带伞。你的伞我带走了,秦扶摇。”有客人撑起伞来,大步踏进雨里去了。
掌柜的垂头一笑,转头看秦扶摇:“不是你让我如果看见她,就给她俗世吗?怎么?后悔了?”
“醉久了就怕她忘记了真的生活。”秦扶摇凝望韦湘桌上的蜡烛,“等蜡烛灭了她就会回阳间。我不知道她来的会是莲老六这里。”
“这有什么关系。她的命就是你命,她活着就是你活着。你死了就是她死了。你们两个区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秦扶摇微微一笑:“我毕竟不是一个人生活。我家里的人迫切地要我活,要她死。”
“她本该死。”
“少说两句。”秦扶摇凑近到韦湘对面,轻轻抬腰坐下,手指纤细,一点点在桌上踩着小步子到韦湘随意搁在桌上的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