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原来还有这么弱的时候啊。他不太高兴地大口喘气,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表。

十一点了。

想到答应了爸爸要回去给弟弟带饭,他把球拍一收,背着崭新的网球袋走了。

练习所带来的脑子空白的效果一下子褪去,走在二十年前还显得萧条的街道上,先前被重新摸到球拍所带来的激动和期待压下的恐慌又涌了上来。

任何一个人在突然到达另一个时空时,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而仁王至今未露出什么端倪的原因,一是他本来就是演技很好擅于骗人的人,二是他还是他自己。

但途中路过玩偶店,之前强行压下的念头还是涌了上来。

——这种丑死了的玩偶居然摆在橱窗外,真是看不顺眼。我本来,是打算出差回家就亲手给小葵做一个玩偶的啊。还有晴真,我给他买的飞机模型还装在行李箱里呢。不知道我在飞机上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是说是因为飞机失事了我才会来到这里?那么夏树呢?……她会不会很难过?

仁王盯着挂在展示橱窗外的玩偶许久,才惊醒一般往后退了一步。他自嘲地笑了笑。

仁王雅治,任何事都不是你停止前行的理由。不知道穿越时空的原因,就去寻找,如果无法离开,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往前走。

你们总有一天会相见。

你的老婆,你的儿子女儿,再来一次都抓不住人,你是不是男人了?

仁王把手伸到嘴边,用力咬了一下,疼的。他呼出一口气,摸出上午爸爸留下的零花钱数了数,还是走进了这家玩偶店。

“请问这里有卖全套的缝纫工具吗?我姐姐让我帮她带一整套。”

中午十二点,仁王带着一整套的缝纫工具和两份牛肉盖饭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