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出来的像是随口说的谎话的句子,却分明证实了是真话。他本该调侃几句说不定真田真有躁郁症而丸井真有糖尿病,但气氛太过沉重而心情也高昂不起来,只能把这些感慨全部咽在肚子里。

追出去的仁王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幸村。

没几句话的时间,又只是在走路的幸村本来就没离开社办多远的距离。

他注意到了仁王追了上来,却连回头打个招呼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地往前走。仁王也就拿着外套跟在他后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了学校实验楼二楼尾端平台处的花草房。

曾经被幸村的当做鬼故事素材的花草房,在部活结束后的昏暗天色里确实很有那么一点诡异的氛围。花草在微风下枝叶摩挲的细碎飒飒的声音,还有在楼道门口处,无法照亮整个花草房的昏暗路灯。

天已经黑了,无云的天气,光线不算很暗。

幸村越过摆成整齐排列的花盆,双手撑在了学校沾了灰的齐胸扶手上。

夜风吹起了他的头发。

仁王走上前去,把外套给他披在了肩上:“别再感冒了。”

“反正已经生病了。”幸村这么说道。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记起,幸村其实是他们七个人中最小的那个。虽说是部长而一直以霸气又鬼畜的形象在网球部里活动,但归根究底,这也是一个温柔又热爱花草的男孩子。

而还处在青春期和叛逆期的男孩子,平日里多稳重也有着任性的一面。

这个紫蓝色头发的少年难得没有勾起唇角,而是用平淡的,偏低的嗓音抱怨一样地道:“连个冷静的时间都不给我吗,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