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幸村肆无忌惮放任自己自顾自悲伤,反正背后那一点的楼道灯光完全不足以照明,他侧过头都只能望见仁王的轮廓,自然对方也无法看清自己面上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可仁王可以想象的。

前世无数次在夜里独自恐慌的幸村,和目睹过的在医院天台上歇斯底里的幸村,还有被真田打了一耳光之后怅然若失的幸村,再之后即使手术也不得不去美国进一步治疗时不甘的幸村,最终还是在国家队退役而完全脱离了网球的世界拿起了画笔的幸村……

见过的没见过的,通过想象连接在一起的画面。

“没法打球的感觉,我知道一点。”他这么说道。

“诶?”幸村惊讶的回头。

仁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夜色里带着人体自发光的手指的边缘有着一点点莹润的白光,这双指骨分明的纤长的手,和因为骨架而显得纤细的手腕……

“拿不起拍子,手腕也无法灵活活动,就算是握拳也感觉不到指甲陷进手心应该有的疼痛。表面上毫无区别,却感觉整只手都不见了一样。抬不起来,握不了东西,就连手指都不听使唤,也没什么知觉。”仁王说的很平静。他回想起前世u17和迹部打完那场比赛后休养期的一周。

网球有多重要,真的要等到无法打网球时才会晓得。

“你的左手吗……?什么时候的事?”幸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