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胜只言为首的乃是郓城县外东溪村的保正晁盖与教书先生吴用,其余五人却是不知姓名。”何涛答道。
宋江听罢,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那晁盖乃是其结义兄弟,平日里出手大方、豪爽义气,却不是个缺钱的主,未曾想竟不声不响的做下这般滔天祸事。只此时宋江也来不及细想晁盖为何要劫取那生辰纲,只暗道如今其犯下迷天大罪,若不救他,性命便休了。
宋江心中有了决定,嘴上却说道:“晁盖这厮奸顽役户,平日里便是恶事做尽,今遭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做下如此大事,便合该千刀万剐,观察请放心,小吏定竭诚相助。”
何涛听其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封公文,对着宋江说道:“此乃济州府下发的实封公文,烦请押司做成此事。”
宋江瞄了那公文一眼,不看也能猜到上面写了些甚么,只一脸正色道:“那晁盖等人此时不知事发,抓捕那厮们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只这实封公文未免外泄,须是观察自己当厅投下,本县时县尊看了,才好施行发落。”
“押司此言高见,便请押司引见时县尊。”何涛拱手道。
宋江面露些许为难,故作姿态的沉吟片刻后,道:“县尊大人方散了早衙,正值倦怠在后府歇息,只也不打紧,宋江这便去相请,观察在此稍后。”
何涛见其面怒难色,又听其言语,心中亦是知晓打搅上官乃是祸事,对这宋押司更是好感几分,起身拜谢道:“有劳押司,县尊若有怪罪,何某定与押司帮衬说话。”
只这济州来的何涛哪知晓郓城县的胥吏勾结之紧密,宋江之言不过托词而已,为的便是稳住他,前去与晁盖报信。
宋江起身,朝着何涛拱手告辞,快步进了县衙,径直朝缉捕房而去。
缉捕房内,郓城县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此时正埋首于案牍之间,那日酒楼听了扈青娥之言后,雷横苦思冥想,夜间于老娘说起,其年逾古稀的老娘只睁着一双斑白的双眼说了句。
“儿啊,若你不是这县衙的都头,为娘还能活到今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