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那种盛况,确实太惋惜了,师傅你能多说点吗?我很好奇当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邀请函事件有那么可怕吗?竟然让大家都不来旅游了。”
大叔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游客了,要不是我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习惯了不想离开,我也不敢在这里啊。”
在大叔的回忆里,第一次邀请函事件就发生在十七年前,当时,小镇的探长就是他的邻居。
小镇偏居一隅,极为闭塞,但镇上几乎人人都认识彼此,这也让镇上的治安很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因此,当第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出现时,在小镇上造成了极大的轰动。消息传得极快,所有人都惊呆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镇上最恶劣的案件,是酒鬼约翰喝多撞碎了商店街的玻璃。
从未见过如此可怖死状的居民们惊呆了,探长也忙得焦头烂额,到处都在谈论着这起死亡,小镇上人心惶惶。
那时候,还年轻的司机帮父亲跑腿,给探长送熟肉,看到了探长桌子上的尸检报告。
死者是被用钝器硬生生砸烂了整个脑袋的,就连最坚硬的头盖骨都被砸成了碎末,没有一块完好的骨头,眼球和五官被砸烂成一团。
如果不是因为死者身上完好无损,在自己家中死亡又穿着能表明身份的衣服,验尸官甚至无法辨认。
验尸官在报告中称,这根本不是人能达到的力气,头骨碎得像是用机器碾出来的。他甚至怀疑砸烂头骨的也不是什么钝器,那根本就是恶魔干的,只有恶魔才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那你呢,你相信恶魔之说吗?”
池翊音反问大叔。
大叔却没有立刻否定他的说法,只是埋头开车。
良久,他才苦笑一声:“如果有神,那相对就一定有恶魔吧?它存不存在,不取决于我相不相信。”
而从第一次死亡之后,每年初冬,邀请函都会重新出现。
人们的记忆也像是从沉睡中苏醒一样,被遗忘了整个夏天的悲惨事件,再次回到他们脑海中,让他们重新记起前一年的惨事。
没人知道邀请函邀请对象的规律。
他们有时候是小镇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从不与人为恶,有的是镇上最平凡不过的居民,也有的是前来观光的游客。
甚至连新丧者的坟前都收到过邀请函,家属发现后开棺,看到连死人都没有放过,头颅被砸了个稀巴烂。
受害者不论是职业、身份地位还是其他因素,都看不出行凶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在小镇范围内,谁都有可能收到邀请函。
或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理论,啊我想想……对,随机杀人。”
司机苦笑着摇摇头,道:“可能发邀请函的人就是以此取乐,根本没什么规律和目的可言。小伙子,你就说这种情况,谁还敢来旅游?”
“从那之后,雪山旅馆那边也很久没有客人了,还保留着,完全是因为镇上害怕拆了旅馆的话,行凶者会一怒之下使得整个镇子遭殃。”
池翊音沉默的听着。
他知道,接连这么多年的死亡已经彻底磨灭了小镇居民的勇气。眼睁睁看着死亡的发生,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凶手,这让他们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如今的畏惧蜷缩。
无论是否赴约都会死亡。
每年十一个人,已经等同于小镇向雪山的祭祀,用十一个倒霉人的死亡,来换取自己接下来一年的平静。
小镇在沉默和放任中苟活。
只是现在,赴死的人从小镇居民变成了进入副本的玩家们。
“那之后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