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和紧张之下,两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搜寻宝物上。
花蛇并没有听说过这里藏着什么,不过这也难不倒他们。
领头人既然来过了,那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能找到领头人留下的足迹,就会像路标一样指引着他们找到宝物。
同伴忽然想起了什么:现在回想一下,晚上的时候领头人确实表现得很奇怪。
在花蛇带着池翊音出现之前,同伴早就与他商量好,守在了礼堂,监视其他玩家的言行。
领头人的动作自然也没有被他放过。
同伴那时就留意到,领头人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往窗户上看。
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多想,只以为领头人是在担忧没有及时赶到的玩家。
现在想来,或许领头人原本在看的,就是窗户。
礼堂在高位的所有窗户都统一采用了花窗,每一块彩绘玻璃都在讲述不同的故事,呈现出来的画面有很大区别。
也许领头人并没有直接获得宝物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他拿到的,应该是花窗信息。
比如在某一块玻璃的相对位置。
这样即可以起到加密作用,也使得不在副本内的玩家即便截获了消息,也没什么用处。
同伴略一沉吟,便也跟着记忆中的场景,将自己摆在领头人的位置上,一扇扇花窗看过去。
当时领头人的目光在哪停留的最久?
花蛇这时碰了碰同伴,示意他向其中一扇窗户看去。
彩绘玻璃大多讲述的都是与神明相关的故事,或者有相对应的历史典故。
但在这上百块玻璃中,只有一块玻璃,大面积使用了红色,好像有无数人死在这里,鲜血染红了大地。
而在上方,秃鹫紧随着死神的镰刀而来,张开翅膀迅猛扑下来,爪子锋利如刃。
同伴皱了皱眉,在仔细看过这扇花窗后,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在心中蔓延,令他本来狂喜的情绪也被沉甸甸的压下。
只要是有着社会性的正常人,就有共情能力,在面对同类死亡的时候会感到悲伤。
可奇怪的是,现在单是一面花窗就……
同伴摇了摇头,只当自己是焦虑了,然后便和花蛇一起走向那处花窗下面,凑近了查看。
他们的出现,就像是尸群中唯一的活人,对这安静的礼堂来说,即便他们的声音放得再轻,但也做不到踏雪无痕。
就是这轻微的脚步声和搬动声,还是引起了那些直愣愣坐在座位上的师生们的关注,视线死死追着两人的脚步,从礼堂门口一直到花窗之下。
花蛇只要一转身,就觉得无数视线像是箭一样扎在他的后背上,引发危险警报的疯狂提示,连他的手脚都是麻木的。
他本来弯下腰想要去查看花窗下面的墙壁,但伸出手之后才觉得自己的手臂麻得厉害,像是被重物压住了几个小时后的那样,难受得令他皱了皱眉,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握住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动作。
同伴投过来询问的目光,但花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两人合力之下,进度被快步推进。
有了那面与众不同的花窗提示范围,两人很快就在这十几平方米的范围内反复试探,找到了不同之处。
最下方的木质墙裙……是空的。
当他们屈指敲响墙裙的时候,只有一处地方发出了空荡荡的回响,并非是实物的闷响。
花蛇心中一喜,与同伴对视一眼,赶忙撸袖子开始撬开墙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