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旒的注视下,马玉泽仰望着背光而立的女人,愣愣的点了头。
池旒勾唇轻笑,为她拭去脸上血液:“乖孩子。”
马玉泽向池旒询问,自己要如何做才算是守门人,算是她为了报答池旒杀戮整个古树镇,让她百年的痛苦执念得到释放的回馈。
“不需要。”
池旒却道:“他会踩踏着死亡而来,在世界终焉之前降临,十二年轮回后的第一缕曙光将出现在他的身后。当他出现,你会知道,那就是他。”
“没有人能够无视他的光芒,而你,你并不需要额外做任何事情,只需要等待。”
“做你自己吧,马玉泽。”
作为新人的池旒,杀戮通关,甚至一力破除了副本BOSS红衣厉鬼的怨恨。
而在无人可知的系统后台中,警报声大作,不断闪烁的红光让系统分身乏术,有关于池旒的危机报告不断发送和确认。
系统知道,这是一位过于与众不同的玩家。
如果放任她在游戏场中继续,很有可能……
【在想怎么杀死我吗,系统?】
就在系统思考对策的时候,池旒冰冷带笑的声音,却猛地出现在了系统耳边,吓得它差点死机。
池旒抬眸看向虚空中的某一处,钢蓝色眼眸却准确无误的与系统对视,她笑着的红唇殷红如血,衣襟上还别着一朵厉鬼赠送的花,风衣在身后烈烈翻卷。
而她单手插兜,修长的身躯自然放松,没有任何自己已经被盯上针对的危机感。
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无论是怎样的危险,她都可以轻松踩踏而过,没有任何被关注或担忧的价值。
——池旒的眼神这样告诉系统。
但更令系统感到恐惧的,却是它很快就发现,就在池旒与自己对话的同时,恐怖的力量在反向沿着通讯渠道蔓延,入侵系统。
那力量控制了每一个计算单元,每一级系统架构,每一个执行程序。
相当于被人砍断了手脚,蒙上了眼睛耳朵,攥住了心脏,撕开肺部。
对于系统而言,那是从它被创造诞生起,第一次遇到的如此恐怖的危机。
但即便做出这样的事情,池旒却依旧在笑。
她站在满地的尸骸和血液中,却依旧笑得那样畅快,令系统不寒而栗。
疯子……疯子!
运行日志上被一长串乱码覆盖,像是被攻击而惊慌的系统失去了所有功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池旒向自己逼近。
死神的镰刀,就抵在它的咽喉。
本来应该杀死所有幸存者,筛选掉没有资格幸存的人,掌管所有幸存者生命的系统,却在真正的死神踏来之时,狼狈得像条狗。
没有任何应对机制足以应付池旒,她的力量铺天盖地,迅速席卷了整个游戏场。
甚至在其他玩家们还在迷茫不知所措的时候,池旒就已经从【亲爱的家】为原点,一路攻占沿途副本,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紧张的战局中根本连对峙的态势都不曾存在,只是系统调取数据的功夫,池旒就已经将下一个副本收入囊中。
正如她所对马玉泽说过的那样。
所有挡在她前进道路上的人或物,都被毫不留情的彻底清扫,而所有有价值潜力的幸存者,也在被池旒所造成的大面积死亡刺激而觉醒之后,被池旒有意放过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