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从手中脱落,“啪!”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随即,整个包厢彻底安静了下来。
列车员守在每一节车厢的走廊上,像是恪尽职责的忠诚,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着每一间有人入住的包厢。
所有试图离开包厢的人,都会被列车员用礼貌但没有温度的标准用语,一一劝回包厢,不允许他们走动。
“请不要试图违反列车规则。”
列车员告诫:“违反规则者,将会立刻被列车抛弃。”
从天空扔下去,必死无疑。
是在诡异的包厢中休息,即便有危险也还没有出现,依旧有着转机。
还是立刻被丢下列车死亡。
那些意识到包厢中古怪的玩家们,即便想要离开,最后也只得无奈的退回来。
一时间,刚刚还厮杀怒吼声震天响的云海列车上,陷入了安宁的静止。
所有玩家都回到了包厢车厢,餐厅车厢里也空无一人。
但本该彻底回归安静的吧台车厢里,却出乎意料的有人存在。
池旒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中不紧不慢翻看着手中的杂志,眉眼平静。
那些死亡时狰狞绝望的面孔,无法激起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惧怕也是需要同理心的。
池旒从一开始就被人类社会排挤,认清了自己的怪物本质,从未将自己当做人类,又怎会与那些死亡的乘客共情?
“唉,这杂志落在您手里,算是一点都没有发挥出它本来的作用。”
夸张的叹息声从池旒対面的沙发上传来。
列车长坐在池旒対面,颜色鲜艳外套和制服自然搭在身侧,而他伸手撑着下颔,百无聊赖般看着池旒。
比起面対池翊音时的惧怕和哀怨,列车长在池旒身边就像是路过的流浪猫,亲昵的试图表达自己的善意,咪咪叫着想要引起注意。
他看起来如此放松,没有任何戒备,好像池旒不是试图杀死黎司君,颠覆整个游戏场和世界的存在,而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同伴。
“我还以为您会立刻去找世界意识算账,没想到您竟然会在这里。”
列车长歪了歪头,笑着问:“是因为池翊音大魔……池先生吗?”
“您是在担心他会受到伤害吗?”
池旒抬了抬眼睫,看向列车长的一眼冷漠没有温度,不带有任何感情,完全不像是列车长猜测的那样。
但列车长対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想来也是。
池旒这样的狠人,为了摆脱世界意识甚至敢杀了她自己,就连黎司君都被震撼而留下了深刻印象。能做出这种事的人,怎么可能会无谓的担心其他人?
再说,那可是池翊音,敢用神明威胁可爱系统的家伙……啧。
担心?
还是担心一下池翊音身边的人吧。
列车长撇了撇嘴,想起池翊音就心有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