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当年的自己不会捧着爱人的骨血痛彻心扉。
刘芳摸了摸坐在一边安静乖巧的儿子,对着墓碑说:“你看,逢逢又长大了,是不是和去年有些不一样了?”
“我们现在在日本很好,逢逢他也交到了几个真心的朋友,他……他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挂心。”
“真是很抱歉,这么久没来打理你的墓,你不会生气了吧?”
刘芳絮絮叨叨小声的说着一些家长里短,冯逢则习以为常。
讲了一会儿,刘芳突然住了嘴,扭头去看儿子:“逢逢,想听听爸爸的事情吗?”
冯逢抬起头去看她,有点惊讶,因为以前除了扫墓,妈妈从来不和他说有关于爸爸的事情。即使小时候断断续续的说过一点,年代久远,冯逢已经不记得多少了。
对爸爸的印象,只有幼年时,那些孩童们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唱着“冯逢的爸爸是流氓”之类的话。
“好。”冯逢点头,他很早以前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你也长大了,该知道的事,我会都告诉你的。”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坟墓前,刘芳开始讲起了冯爸爸短暂但是真实的一生,而冯逢只是一边摸着墓碑,一边垂眼听故事。
两个人在墓碑前呆了很久,直到腿都麻了,才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刘芳拍拍墓碑,笑着说:“我们先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说完就转身走了,冯逢跟在身后,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去看。清晨的阳光洒在冰冷的的墓碑上,泛着光泽,冷冷清清的。
爸爸……
冯逢眼角有点湿润,他还一次都没见过呢。
“逢逢,怎么了?”刘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哦,来了!”
冯逢眨眨眼睛,扭头跟了过去,离开了这清清冷冷的地方。
出来的时候,母子俩的心情都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