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也没有指望他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兵长,我真的……很自责,那个时候如果我能再坚持一点点,就一点点,钟珩说不定就有救了,我们可以把他带回来,他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只要活着就可以慢慢的养好,都是我……”
“够了艾伦,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责任。”利威尔放下杯子沉声说,“别忘了,给出命令的人,是我。”
利威尔的表情隐没在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艾伦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是他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兵长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浓重的悲伤。
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什么,可是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只好语无伦次的说:“其实,我最初也埋怨过兵长,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冷酷了,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试一试,也许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但是,我也知道,在那样的背景下,兵长的这个决定才是最正确的,我们必须要保留最后的战斗力才能争取到人类的胜利。有的时候,最痛苦的决定,往往才是最正确的,而做出这个决定的人,确要承受最痛苦的煎熬。”
利威尔静静的听他说话,忽然间笑了一下:“你这个小鬼现在也学会安慰人了,那个时候却恨不得杀了我。”
艾伦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对不起,兵长。”
利威尔摇摇头。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整晚上,到后来都没有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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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钟珩在这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里走遍了大唐的每一个角落,从哪方的小桥流水到北方大漠孤烟,他不让自己过久的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固执的在各地转来转去,遇到什么不平的事情就插上一手,碰到邪佞奸恶之辈也是痛快的手起刀落不留余地,大江南北的四处漂泊,在江湖也落了个“侠义”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