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李小姐从良之后,倒变成了贤妻良母了?来来,为我们唱一曲吧!”一个嘿嘿笑着,就来阻挡。
那个李姓的女子,不由再次变色,她望向了座位之中的一个青衣的男子。
旁边有人看不惯过于放荡的举动了,就说了:“喝酒喝酒,明月当空,怎可无酒?李小姐,你就先去里面热酒吧!”
这人也是青衣,显然也是学子,虽对月喝酒,也有几分红意,但是神色还是比较端正,并无放荡的神色。
李小姐当下,就趁机入内,就在入得内坊的一瞬间,就听见众人就笑:“何兄又在怜香惜玉了。”
“小姐,他又在摆宴席了,你看他们这样,还是儒家学子?乡试举人?简直是一群披着举人的流氓,比我们以前在东栏坊遇到的人还不如!”后来的丫头一面拿上新酒,一面说:“天天宴会,只知道吃喝,弄那个所谓的‘诗会’,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看看,才一个月,他花了多少银子?”
“不要说了!”李小姐阻止了她的话:“不管怎么说,钱相公把我从东栏坊赎出来,我就是他的人了,为妾为婢,总比当个歌妓强!”
“再说,他的银子不够,我不是有吗?”
“小姐,你要动用你的百宝箱吗?这可是你八年内辛苦积累的呀!”那个丫头惊叫着:“为了他?他赎买你的五千两银子,才是真实的赎银的二分之一而已!你现在又要为他垫了。”
“不要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银子,不就是他的银子吗?”说完,李小姐顿了顿:“冬梅,我就不出去了,你把菜和酒端上去吧!”
“是,小姐。”那个叫冬梅的丫头,不由为她的神色所压制,就应了一声,出去了,等门一关,一时间就隔离了声音,只有温酒的炉子上有着酒气蒸腾的声音,突然之间,她的眼泪就“噗噗”流了下来。
她本是东栏坊有名的歌妓,学名素莲,诗歌琴箫无所不精,人又美丽,是难得的色艺双全的佳人,一出道,就被众多文人骚客所喜爱,特别是与当代大诗人会歌吟诗,一时间,声名直上,有人出百金而见一面而不可。
以后八年中,她日进百金,无数高官贵族,送千金而得一喜,虽然年已经二十有二,仍旧颜色不改,声名依旧。
但她深知,自己生于贫贱之家,八岁就卖于青楼,虽非自己所选择,但世人低贱看之,如一旦年老色衰,自己的下场,实在可惧。
几年前就起从良的心思,但是在来客中多看,虽然不少文人骚客,但是总觉得不合,半年前,她遇到钱名严时,就觉得眼前一亮。
虽然钱名严相不出众,才不惊人,但是人看上去甚是老实,符合她心目中的条件,于是特别委屈热情之,几月之后,当她听说他要赎买她时,一时间,闻之无言,继之呜咽,以为虽然以后为妾,也比在青楼强。
但是一旦成他之妾,不过几日,等热情稍退,就觉得他的神色不如以前,特别是他私下放荡,多和一群狐朋游玩,化钱如水,实在和她的期待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