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妨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嘴中的苦涩开始蔓延开，嚣张的似乎想要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悦茵说的的确没错，这个世界特有的保护机制就是遗忘。

书中的角色会遗忘那些‘事实’，就像是一个没有做好程序的机器人，虽然有动作有表情，可却不能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荀妨藴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她挣扎了很久，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个虚假的世界，而身边的人也都是如同游戏模型一样，机械的重复同一样事情，几十年都不会改变。

“咖啡有点苦。”荀妨藴面无表情的说：“没有了之前的味道。”

“是么。”悦茵端起来喝了一口，笑道：“书里的东西嘛，也就只有你们这些纸片人才能感受到，我倒是觉得跟以前一模一样。”

荀妨藴没有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咖啡。

“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谈什么？”

荀妨藴转换了话题，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悦茵继续刚刚‘纸片人’的那个问题，所以她宁愿去讨论别的。

“哦，”悦茵把咖啡放下，说：“我是想过来询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荀妨藴没有回答。

悦茵又说：“其实都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是玩玩而已，你和芒可都是假的，我迟早有一天会出去的。”

荀妨藴苦笑了一下，又仰头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

悦茵就坐在对面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刚荀妨藴的那个苦笑看起来好像听懂了自己说什么，一时之间悦茵感到莫名的心惊。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

从来没有听说过角色可以觉醒这件事情，而且荀妨藴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角色，刚刚她除了那个苦笑之外都没有对悦茵之前的话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