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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声音愈发哽咽。

夕舟的眼神变了变,嗓音莫名哑了一些:“你别太悲观,那些畜=生只是少数,修真者有很多都是有底线的,像大师姐,像我,还有你堂哥,还有你。”

“还有呢?还有谁?你敢说吗?你还能说出谁?”周周子神色近乎崩溃,像是没有爪牙的野兽在怒吼,无助又悲愤。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夕舟神色凛然,没有应声。

周周子苦笑一声:“你不能保证,我也不能保证,可是你知道吗,那是大多数,是大多数啊,他们之中有天剑宗,有药宗,有御刀宗,还有执事堂,修真界的每一个势力都去了人,是大多数,夕舟,是大多数啊。”

夕舟握了握拳,想说那些人只是少数,少数代表不了大多数,可是她又说不出口。

正如周周子所说,她无法去保证大多数的修真者都是正直且善良的,都是能约束自己的。

尝过了凌驾于权力之上的滋味,享受了高人一等的优待。

修真者和凡人相比拥有着可以为所欲为的身份和能力,又有多少人能抵住这种诱惑,又有多少人最终选择狼狈为奸。

哪边是大多数,哪边是少数,谁能断言?

“那你想怎么做?”夕舟目光沉沉,在无言中给自己做出了选择。

周周子握紧拳头,恨声道:“我们只想关上那道门,关不上就颠覆这修真界,可是堂哥死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无人可信,我只能赌一把,赌你是一个好人的几率大一些,赌堂兄的遗言是对的,他说忘忧仙子可信,你们是可信的,对吗?”

深秋,夜风阵阵吹着,夕舟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嘴角翕动却张不开口,说不出任何可以许诺的话来。

她们可信,可是她们能做的有多少?

她又是否能把大师姐拉到这一条阵线上,或者说她应该去拉大师姐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吗?